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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羽臻斂了笑容,摀著傷口,難以從震驚中回神。


「毓齊弟?」


「劉羽臻,妳再不走……」語未落,重生公子手指相交一彈,一團火球瞬間生燃,約一拳寬,瞬間照亮整間房,絢麗紛燦。


劉羽臻嚇得當即往後一退,猛撞上門扉,她抖著嗓道:「毓齊弟……玩火……危險啊!」


「別再叫我毓齊弟了。」


「我不叫了、不叫了。你先把火放下,不、不、不!把火收起來。」劉羽臻用手背拭過沁出豆大的汗水額角。


嚇死她了,這毓齊弟一穿到重生公子身上就變了個性子。


「妳快給我離開。」重生公子齜牙沉道。


「是!」劉羽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出了門外,她佇立在外往內探了探頭,怯怯的道:「蘇毓齊,如果不想當姐弟,咱們當朋友、當知己如何?」


唉,說到底她就是捨不得毓齊弟,或許現在個性變得這麼彆扭,是因穿越適應不良吧?


驀地,一團火球朝她砸去,迅如雷電,她驚叫一聲,尚不及逃開,那火球已掠上她的手臂,激烈的灼燒之痛令她在難受地在黃土上打滾,黑衣黏上了肌膚,白玉般的膚底迅速融黑,還發出了滋滋聲響。


好痛、好痛、好痛!


「毓齊弟……我好疼……」劉羽臻全身簌簌地抖,那疼瞬間讓她腦袋清醒,一股強烈恐懼排山倒海地攫住了她。


他不是毓齊弟,毓齊弟不會這麼對自己的,可他又為何說毓齊弟是他?


重生公子冷哼一聲,舉步上前,指交彈,瞬間一道紅光罩住了她的周身,當下一股涼氣緩和了疼痛,那傷口也越漸癒合,可燒灼的衣袖已壞,露出了白皙的手臂。


劉羽臻垂首低啜,風拂過,她只感到背後一陣涼,由此可知她已被嚇得沁出了一身汗。


重生公子眉目幽凝,似火紅髮緩拂,站在劉羽臻面前下顎微抬,一股傲然之氣油然自發,未幾,他旋身入屋,雙眸明明看不見,卻彷彿能視般,繞過了前方矮凳,趺坐於原先的鋪墊上。


劉羽臻扶著身後白牆,緩撐起發顫的身子,待心情較平靜後,她慎視屋內,見裡頭依舊暗無光,看不清。


為什麼……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?


她不敢開口說話,就怕重生公子又施上妖術擊向自己。


「幾十萬年的友情都能那麼脆弱了,更何況你我相識才幾個月,劉羽臻……我不信妳。」重生公子喃喃自言,縴指撥動琴弦,拂彈出充滿力量的琴音,昏暗屋內,只聞一串玉珠妙音流瀉而出。


他才不需要什麼姐姐,也不需要朋友,哼!


似憶起什麼,撫琴的指忽滯,他喃喃又言:「蘇毓齊只是一段不該有的記憶,只是短暫的十六年,適才放過她,下回我可不會這麼仁慈了。」


「錦玥……待我收齊五覺,靈力回歸後,就是這世界第二次毀滅之時。」他修長的指繼續挑拔琴弦。「就算你躲了起來,我也會逼得你現身。」


呵,世人一定不曾想過,傳說中的魔物不是魔,是神……是創世之神,錦玥呀錦玥,這世界會毀滅都是因你造成,是你的背叛,是你的狠絕,是你對我的不在意!我是傳說中的羈羅,是創世之神,也將是毀世之神!


聽聞平穩琴音後,她才壓下心中的恐懼,不再探看屋內,縱身而躍,身形俐落地落於屋瓦上,速如電掠,極快便消失於夜幕之中。


夜深,琴音轉極速且帶狠勁,繚繞整座院落,聞音可知撫琴者的心,是愉悅,也是殘忍,可此音卻透不出院落之外,彷彿被看不見的牆給隔絕了起來。


這一夜,一顆心帶恐懼,一顆心帶恨意,然,兩者的距離卻近了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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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風送涼,透紅楓,拂流雲,楓葉卷了卷,吹入民房內。


「秋天了……」劉羽臻信手捉住落紅楓,喃喃自言:「來這也有九個多月了。」


她已經不知道她到這世界是為了什麼,她好想回去,好想爸媽,尤其在幾天前,差點被那個自稱毓齊弟是他,而他非毓齊弟的重生公子殺死,她對這世界的依戀更加淡薄。


該怎說……那個重生公子不似毓齊弟,但她又覺得是毓齊弟,拿琴音來說,這般相似的琴音分明就是同人所彈,還有他識得自己,又記得往昔,她不懂毓齊弟到底怎麼了,難道毓齊弟其實很討厭她的?


不……倘若是這樣,當初他就不會為了救自己而跟慕容府的人走,糾結啊糾結,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

不過現在的她只想要得到溫靈瓊璩,只要有溫靈瓊璩,她就能回地球,帶著穆清一起回去。


「羽臻姐姐,今天的字我已練好了。」穆清手一攤,幾張白紙寫了密密麻麻的字,越下層的字跡越歪扭,可越上層就越端正清楚,由此知,穆清有用心、有進步。


「現在才早上八點,呃……辰時,你怎可能一下就將今天的字練完?是隔壁的小虎幫你寫的吧!」其實她知道,昨晚穆清挑燈夜讀,執起毛筆興勤練字,不過還是故意這般說,見他雙頰氣嘟嘟,不禁伸手扭了一下他的頰。


「啊!妳又捏我。」穆清噘著唇,退了一小步,眸中盈淚委屈極了。「這字我昨晚就寫好了。」


「喔?這麼努力啊!那我再出份作業好了,不然你也閒閒無事。」


「不要!我今天有事!」穆清驚喊,隨即發現自己說錯了話,忙摀住唇不語。


「喔?有什麼事?」


「沒事、沒事。」穆清猛搖首。「真的沒事!」


「那我再出份作業好了,沒寫完不准出去。」劉羽臻輕挑眉,見他這般不會說謊,心中不免感到好笑。


這毛小子不會是想去泡妞吧?


「啊……不要啦……羽臻姐姐人最好了。」一改適才委屈的神情,穆清抓住她的衣袖撒嬌起來。


「得了!再不說,今日不准你出去玩。」


聞言,小臉瞬間皺了起來,他嚅著唇好半晌,才緩緩道:「我想去慕容府。」


「為何?」劉羽臻倏蹙眉,聲低沉。


這毛小子不會是要去報仇吧?沒幾兩肉又不會武,真是去了,還不馬上就被踹出來。


「我要去賺錢……雖然知道這樣很不恥,可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十兩銀可以買把一劍,到時候妳再教我武功,十年後我就可以替哥哥報仇了。」


「等等等!你在說什麼?」到底這小子是外星人,還是我是外星人?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?


「妳不知道嗎?今天慕容府辦了個試玉大會,只要去試玉的人就可以得到十兩銀,如果誰碰了神玉,讓玉綻了光還能得到一百兩黃金喔!」


「你說什麼!試玉?」劉羽臻拽住他的衣袖,眸大瞠,嗓音略顫。


「對……對啊……怎麼了?」穆清有些語結微愕,聲漸小。


「幾時?」


「巳時。」


「巳時,九點到十一點。」聞言,劉羽臻鬆手輕撫下顎,沉吟。


驀地,她旋身衝出門外,卻在一半止住步伐,回首朝穆清道:「你想要學武,我之後再教你便是,別過來,乖乖在家等我!」不等他回應,她已衝出門外直奔慕容府。


真是天助我也,試玉不也是截玉的大好時機?怎說那重生公子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使出妖術吧!


一思及重生公子,她便想到了毓齊弟,雀躍的心瞬間又沉了,她始終不解,到底毓齊弟是否真是靈穿了?


方到慕容府前,她垂眸看了下錶。


八點三十分。


眼前已有眾多人佇立於門外等待試玉,那些人牆繞著偌大的慕容府,甚至還轉了個彎,看不見底。


這回慕容府真是砸下重金欲尋能讓神玉綻光之人,可費盡心機尋人,又為何要害死能讓神玉綻光的人?


毓齊弟就是這件事的受害者……


劉羽臻佇於門前幽光冷凝,靜默半晌,旋身即往排隊方向走去,餘光一掃,驀見一名男子頭戴掩面的黑紗帽朝她接近,起初未覺在意,只當一名普通路人,卻在男子伸手扣住她手腕之際,下意識旋身抓住男子衣領,被捉住的手一旋,反扣住他手肘,正準備來招過肩摔時,男子在她耳畔開口低言:


「羽臻弟,是我。」


「啊!旭……」語未落,趙旭崢迅速伸手摀住她的唇。


「噓……別嚷,跟我走。」那灼熱的氣息拂上了她的頸,劉羽臻身子不禁顫了下,略麻,隨即點頭輕應聲,沒一會兒就被趙旭崢給拉至胡同內。


「許久不見了,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。」趙旭崢摘下帽子,扯揚笑,伸手搓了搓她的髮,就像對待親生弟弟般,無不自在。


「唉呀!亂了亂了,好不容易挽好的髻,別弄亂了。」劉羽臻摀頭往後縮了下,摸了摸髮,噘唇,抬眸道:「旭崢兄也是來試玉的嗎?」


語甫落,她忽地想起,趙旭崢原名慕容旭崢,是慕容府的大少爺,怎可能為了那十兩銀而來?


「不,我是來看看試玉之人中,有無熟人,還好我來了才能找到你。」趙旭崢垂眸凝視她,習慣性地拍了拍她的頭。「這幾個月你去哪兒了?怎都找不著你?」


「我也在找你呢!前五個月我去了銀葉山莊當丫環,後來兩個多月去滿花樓當護衛,再來這一個多月找間房子安頓了。」


「喔?你娶妻了?」


「哈哈,我怎可能……呃,應該說我沒對象吧。」她女的怎可能娶妻,不過這話她可開不了口。


「瞧你站在慕容府前,你也是要去試玉的嗎?」


「啊……哈哈,是啊。」她乾笑幾聲,暗忖:「不過說截玉更為恰當。」


「千萬別去!」


「怎麼了?」難道旭崢兄知道內情?


「等等,這裡不好說話。」趙旭崢神情突轉凝重,他將適才摘下的帽子戴回,捉住她的腕,沉道:「到我那兒再說。」


劉羽臻垂首凝向被他捉住的腕,不禁憶起蘇毓齊,過去他也是這樣抓著自己,引領自己,一股悲傷瞬湧心頭,這一個多月來,什麼事都得靠自己,穆清難過自個兒得給他靠,自己難過卻必須暗自垂淚。


她從未想過自己是這般的脆弱,以前在地球,她是學妹們的靠山,是秩糾的大隊長,還是空手道社的王牌,來到這世界後,認識了待她極好的旭崢兄,還有交心的毓齊弟,她由原先的茫然到接受,可旭崢兄先是失了聯,毓齊弟則在一個月前莫名死去,如今找到了旭崢兄,是不是代表自己不再孤立無援,能夠讓她依靠一下?


淚水突然奪眶而出,她哭得有些醜,有些好笑,更多是莫名,趙旭崢為之怔愣,當之不解,更是無措。兩人佇於大街上,身旁不少人指指點點,欲低調的趙旭崢有些慌張,他用指腹拭去劉羽臻的淚珠,不停問怎麼了,劉羽臻只是搖搖頭未言。


「你這是被銀葉莊主給荼毒了?還是滿花樓虐了你?要不……太久未見我,想念得哭了?」尾句原欲調侃,可誰知劉羽臻真是點頭。


「嗯,想你。」她嗓音沙啞,哽咽著,一抬眸,涎著淚珠的眸子瀲灩閃耀,模樣說可憐,卻又勾魅極了。


「咳!」趙旭崢乾咳一聲,好在黑紗遮住他的臉,要不讓人發現他雙頰緋紅可不窘極?


「你先別哭,等會兒到我宅邸再同我說說。」久未見,羽臻弟的模樣還是這般好看,只是哭成這樣卻略顯女孩子氣。


好半晌,情緒穩些,劉羽臻才頷首。她鼻子吸了吸,忖著:「在年紀比自己大的人面前,就是有這般好處,哭也能哭得痛快些。」


可她卻忘了,趙旭崢僅比她大一歲而已。


見她情緒穩了,趙旭崢才繼續帶她往城南走去,到了一座宅邸前忽頓下步伐,眼前是座偌大的宅邸,劉羽臻仰首便見上頭有個大匾額,乃是兩個大金字「白府」。


「這裡是?」


「你可知慕容與白家彼此的關係?」跨過門檻,趙旭崢依舊握著她的腕往內走。


入內,躍入眼簾的是座大庭院,有小橋、有流水,涼亭座落一旁,花草扶疏,清新美麗,連拂面而來的空氣都帶點香甜。


「曾聽毓齊弟提過,是商場上的競爭對手?」她語中帶著濃郁的鼻音。


「看來你到這世界七個多月,也認識了不少人。」他帶著她走入涼亭內,並差了一名僕人送茶與點心。


「既然是競爭對手,怎會……」在競爭對手的家裡?


「因為我識得白家掌權的白翼堡堡主,他是我的結拜大哥。」摘下帽子後,趙旭崢瞅了她幾眼,不禁笑出了聲道:「瞧你哭得,眼睛都腫了呢!」


劉羽臻輕吐舌瓣,心中還是不太了解,白翼堡是什麼?跟白府的關係又是如何?不過這不重要,眼下最重要的是,關於試玉大會的事情。


「能否告訴我,為何你要阻止我去試玉?」她急欲知道關於能讓玉綻光的內情。


趙旭崢聞言,那張俊臉驀然冷峻了下,沉道:「因為……若你真使那塊神玉綻光,很有可能會被殺死的。」


劉羽臻眸瞳一顫,心沉。


果真如此……可這又是為何?


驀然,一名僕人送上甫沏好的濃茶與點心,方置石桌上,便躬身退了下。


見他離去,趙旭崢才執起茶壺,傾斜壺嘴,倒了兩杯濃茶,才緩開口道:「這就要說到一年多前,我同爹去了趟西方『彤壁沙漠』所發生的事了。」


趙旭崢執起瓷杯,輕輕啜了幾口後,將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……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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