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心,離我遠些,這孩子已染病了。」白駒逸速側身,讓花兒與她相隔一段距離,眸視南萍的眼底不同對待他人的冰冷,隱含些柔芒,伸手摸了摸她的髮,淺笑道:「進屋子裡去吧,話說,妳怎又待在我的書房裡了?」
「我等白哥哥,我知道白哥哥不會放下我們不管,會回來的。」南萍撓了撓頭,吐吐舌瓣。「適才對不住了,我還以為是賊子……」
「小心,離我遠些,這孩子已染病了。」白駒逸速側身,讓花兒與她相隔一段距離,眸視南萍的眼底不同對待他人的冰冷,隱含些柔芒,伸手摸了摸她的髮,淺笑道:「進屋子裡去吧,話說,妳怎又待在我的書房裡了?」
「我等白哥哥,我知道白哥哥不會放下我們不管,會回來的。」南萍撓了撓頭,吐吐舌瓣。「適才對不住了,我還以為是賊子……」
劉羽臻眸視白駒逸,見他眼瞳盡透焦慮,不禁回以一抹放心的笑,將沐凌拉到一旁,壓低嗓音道:「那你可知我是誰?你難道不覺得奇怪,皇上怎會找我?」
聞言,沐凌陷入一陣沉默。他是懷疑過,錦玥公子興許是在皇上微服私訪民間相識,可幾個月前,皇上曾出宮至王城郊外,運了一個……很奇怪的東西回宮,那日他因有事未隨皇上出宮,可聽手下談起,那怪東西是皇上師父的,也就是眼前這傢伙的。不過他不信,皇上的師父怎可能這麼年輕,且不論相同性別,皇上怎可能會愛上自己的師父?
早晨拂來的風帶些濕意,因昨晚下了場小雨,一地黃土泥濘,然而後頭破雲的日陽,卻又慢慢地散去了那股土味,地上積水逐漸轉乾,如今風清不寒且不燥,枝頭雀鳥婉轉鳴叫,別有一番欣欣向榮的春息。
驀聞馬蹄聲喀啦喀啦地響,見一輛精緻的馬車駛過,蹄壓黃土,因含水分而未捲沙塵。車內,白駒逸身著一襲白衫,手執書卷,可雙目卻是凝盯眼前的劉羽臻,她身著男子勁裝,僅因較女裝好動作。
在白駒逸這段時日細心的照料下,她體內的元神已好上許多,能開始運發靈氣,使其遊走周身,靈力恢復快迅,只除了胸口時會脹疼外,其他則大抵已痊癒。
忽聞身後學子們的吵雜聲,劉羽臻回首望之,見他們全掩唇竊笑,眸視白駒逸抓著自己的那隻手,當下有些羞澀地抽回,孰料又被白駒逸迅疾扣住。
落下的話語溢滿著感激,驀地,眼前人突往後縮,白駒逸眼神調上惆悵,手一伸,再將她攬於懷中。
「我剛說了,你不是羈羅,你別再誤以為你是羈羅了。」劉羽臻動了動身子,想掙脫他的懷抱,卻因胸口疼痛而不敢太過用力,饒是讓白駒逸看中了這點,緊抱著她就是不放。
靜默且曖昧的氛圍壟罩四周,仿若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,劉羽臻羞赧地垂首,卻被他修長的指扣住下顎,她羽睫輕顫,心跳略略加重,手指下意識地曲起。
白駒逸俯首,熱息低撩彼此,唇瓣輕覆,帶些挑逗地緩緩廝磨,劉羽臻眨眨眼簾,理智喚著自己往後縮退,可真後退了,白駒逸僅是投以一泓清澈的眸瞳凝視著她,未有上前。劉羽臻咬咬唇,指揪著衣角,突將手攀升,攬住了他的頸,不欲同他輕磨,回以重吻。
昏暗的街道,染上薄薄白霧,血腥味撲鼻,然,腥中透著熟悉的淡香,令白駒逸蹙劍眉,掩不住心魂的慌亂,每走一步,都是沉重的。回到夢萊城,寂靜無聲,唯風動搖曳的燈籠,閃爍著將熄的燭火。
驀地,一抹紅色的人影躍入他眼簾,不是羈羅,而是淌在血泊中的劉羽臻,羅蘭般的秀髮,因鮮血而染紅,糾結成塊,她倒在地上,四周無人。
「我不懂、我不明白……事情為什麼會這樣?我為什麼喚不出炙魔槍?我為什麼是凡人肉身,不懂,我不懂……這段時日讓妳看笑話了,讓妳看笑話了……」他喃喃自言,失去了往昔的風采,黯然旋身朝城門的方向前進,那大門早在魔靈入城時已敞開。
劉羽臻靜凝他的背影,淚水無聲淌下,縱使他僅是羈羅的一魂,卻是最像「羈羅」的羈羅,那個疼愛她,心疼她的羈羅。
羈羅長槍指著她的頸,眼瞳火熾狂濤,他身旁站著一名身著魔界服飾,模樣嬌麗的女子,女子手勾他的胳膊,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,投以柔情款款的眸波,然而上揚的朱唇,卻在轉視劉羽臻之際,浮上噬血的笑。
「羈羅你……」望著眼前人,她的心在抽疼。「那個女人是魔啊!你怎……」
「未婚妻?」聞言,劉羽臻又轉回頭,凝視著他,她心底略感刺痛。可她沒資格忌妒,永遠都沒有資格,他有未婚妻,終究會結婚生子,不過這樣也好,畢竟他現在是凡人肉身,是人而非神祇,這才是他該走的路……
白駒逸唇掀了掀,未及開口,房門「咿呀」一聲,突地推開,但見幾名伙計端著一盤盤美味的佳餚走了進來,他們將佳餚一一安放於桌案上,後躬身而退,門也在最後一名伙計離開時一併闔上。
「唉……終於散學了。」劉羽臻全身乏力地伏在案上假寐,學子們早已收拾好自身的物品返家,而白駒逸也只有剛開始教學時在側旁聽,過沒多久便不見蹤影,令劉羽臻吊著的心頓時放下,卻又感到有股失落襲上心頭。
她該怎麼做才能用白顏瑜的身分與他交朋友?
「……堡主。」踱至門前,劉羽臻禮貌性地朝白駒逸點頭,雙眸低垂,不敢與他相視。
她雖僅掃一眼,卻已將白駒逸的神色烙入腦中,他比昨日所見更黯悴,昨晚可有好好睡?還是如她一般……一夜未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