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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:不一樣的婚禮

八月,細雨如霧飄旋,天空綻放艷陽,一道彩虹劃過天際,似在為此時此刻祝福著。

一棟高聳尖頂的華麗教堂,位在台灣台北市的東區,何時有的?大夥兒皆不知道,好似已存在許久,可外觀看來又頗新,真要細想,當真想不出何時興建如此廣大的教堂。

清濛柔光透過彩色玻璃穿入教堂內,安靜地灑在地板上,增透一股神秘夢幻的色彩,瀰漫著莊重帶有活潑的氣息。

隨著音樂的播放,新娘從正門緩步進場,此時錦玥身著一襲裙擺曳地的雪白婚紗,白絲紗冠繫於頭頂上,黑髮綰起,幾縷髮絲垂落胸前,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,他朱唇上揚,看著前方身著白色新郎裝的羈羅,心中溢著感動與喜悅,現在的他是以劉羽臻的樣貌,走在中央的紅地毯上,挽著父親的手,一步一步上前。

「這會不會太誇張了?」羽臻爸在錦玥身邊小聲說著。

聞言,錦玥轉明眸望向四周,滿滿的親人朋友全坐在教堂兩側的椅上,放眼望去少說也有四百餘人,更正確來說,是兩百多位神祇,一百多名凡人。

羈羅右方站著身著黑衣的神父,他背上有對雪白的翅膀,白皙的肌膚與高挺的鼻樑,那模樣就似西方人一般,他是天使「撒拉弗」,過去見他靈體模樣是由光所形成,無長相,因現在在凡間,他才現以肉身的模樣現形。

聽女媧姐姐說,每當重大場合時,他都會堅持留下背後的一對翅膀,好像他認為這樣比較神聖吧!不過這模樣也造成了不少騷動。

「那位神父是在COSPLAY嗎?好怪異喔!」此時許多親朋好友交頭接耳地談論著。

「不過做得還真像啊!不知拔了多少隻鴿子的羽毛,咦!你有沒有看到,他翅膀剛剛動了一下耶……難道裡頭藏有機關?」

「這不是重點,你看,他長得好帥喔……而且是外國人耶!」聽這熟悉的聲音,好像是許久不見的死黨,薛儒佩

錦玥轉頭掃視一眼,果真見到薛儒佩雙眼綻出獵物般的光芒,直盯著撒拉弗

就在此時,薛儒佩忽地轉頭,與錦玥四目相接,略怔,隨即朝他興奮地揮著手,似想說些什麼卻又礙於現在的場合,只是咧著笑,擠眉弄眼一番,而坐在四周的朋友也同他揮手打招呼,那些皆是高中同學,還有秩糾的學弟妹們。

見到許久未見的朋友,他心裡有著說不上的感動,再轉頭往前看,見羈羅伸出一隻手,等待他的前進。

結婚,對凡人來說僅是一生,一百年的事情,可對神祇來說,是永遠的相伴。

折騰了數十萬年,今日他倆終將結婚,由眾多神祇與凡人的見證下……

錦玥垂眸望著地板,感到眼眶有些濕潤,心中盡是說不出的感動,他想到了過去,與羈羅第一次的見面,還有一同尋找坐騎,一同討伐妖魔的總總,那些曾經雖有萬年之久,可又好似不久前才發生一般,過往全歷歷在目

「那對翅膀真是嚇人……」羽臻爸的咕噥聲打斷了錦玥的思憶。「在場也不少凡人,這樣似乎有些太招搖了。」

幾個月前回到地球後,錦玥思考一陣子後決定不再隱瞞,將自己的身分與遭遇告知給身在地球的父母,然而在他做出種種證明之後,得知這樣答案的父母,非但沒有不接受,還興奮得又蹦又跳,說自己生出「超人」來了,咳,就是超越凡人的神祇簡稱。

「爸,此空間在女媧姐姐的結界裡,待親戚朋友出了教堂後,將會忘記今日在這所見的神祇,僅會記得來參加我的婚禮而已。」錦玥輕聲道。

「是嗎?那教堂呢?憑空冒出一間大教堂,大家真的都不會注意到?」

「放心,女媧姐姐一切都辦妥了,等婚禮結束,這裡又會恢復原狀的。」

錦玥抬眸望向羈羅,跟著音樂緩步上前,最終停於他面前,當視線相交之際,兩人眸中濃情繾綣,相視而笑。

羽臻爸將錦玥的手交與羈羅的掌中,抬眸瞪了羈羅好一會兒才道:「今日我將女兒的終身幸福託付於你,你若不好好待她,我會跟你拼命的!」頓了頓,他又道:「還有,先前說好的,以後每周都得做三道菜,可不能反悔。」

「是,岳父大人。」羈羅咧唇燦笑。

聞言,錦玥忍俊不禁,自從父母品嘗過羈羅那驚為天人的廚藝之後,幾乎可以說是日夜想念,難以忘懷。

「玥玥。」

聽見羈羅的輕喚,錦玥這才回過神來,抬眸一睇,見神父撒拉弗一直看著自己,他不禁疑惑的問道:「什麼?」

撒拉弗俊眉輕挑,揚笑道:「第一次見過這麼不專心的新娘。」

聞言,錦玥僅是吐吐舌瓣。

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?愛他、忠誠於他,無論他貧困、患病或者殘疾,直至死亡。撒拉弗看著錦玥問道。

撒拉弗,這種普通的誓言好像不太適合我倆,第一,我倆不是人,也無性別;第二,我倆不會貧窮,你換一個適合我倆的誓言吧!」錦玥無多想就脫口而出。

當下,身為凡人的親戚朋友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。

「喔……要以天界儀式嗎?不怕大家嚇到?」撒拉弗大掌摩娑著下顎,狀似思考。

「這婚禮自出生到消逝僅有一次,就讓我任性一下吧!」錦玥俏皮地眨了一下眼。

羈羅聞言,隨即低頭於他耳畔嘻笑低語:「玥玥,若你喜歡,我們也可以每年結一次婚。」

錦玥不假思索,伸手扭了一下他的腰,見他齜牙擰眉,卻未哀號一聲,只是苦著一張臉,帶著哀怨地眸子瞅向錦玥。

「誰叫你亂說話,每年結一次婚,不就咒我倆每年離一次婚了?」錦玥鼓著雙腮,朝他哼了哼聲,卻見他那一泓無辜的眸瞳,忍不住鬆開手,輕輕地揉著他的腰,喃道:「這種事情一次就好,這樣才會記憶深重,往後才能深深回味。」

「玥玥……也是!」羈羅握住他那不怎「安分」的手,抬眸直視撒拉弗,俊魅地揚起唇角道:「撒拉弗,你不也算準凡人步出教堂後今日一切所見將會忘記,才敢在背後露出那對羽翼,那麼不如也給我倆一場不一樣的婚禮吧。

「喔……」撒拉弗笑著頷首。「正好,我也覺得女媧所佈置的教堂有些無趣呢!」

撒拉弗掠過飄緞金色長髮,長指相交一擊,「啪」地一聲響亮,四周瞬間暗下,連外頭的陽光也照射不進,伸手不見五指,在場凡人瞬間驚聲四起。

「怎、怎麼一回事?」

「停電了!」

「應該不是,因為連外頭的光都照不進來,會不會是等下有什麼特別的節目啊?」

「撒拉弗!你在搞什麼鬼!」驀地,一道熟悉女聲於四周響徹,那嗓音近如耳際,又遠如天邊,然而聲雖大,卻僅有神祇們能聽見,是女媧的聲音。

「安靜看著。」撒拉弗嗓音平平,聽不出其情緒來。

驀然「噹噹」幾聲響,清脆好似銅鈴,由遠至近,由小至大,點點白光忽於空中降下,如同螢火蟲般一閃一滅,凡人能見能觸碰,觸感如棉花,卻又冰涼透徹,正好為夏季炙熱消暑。

「啦啦啦……」稚嫩嗓音於虛空中緩淡發出,飄渺而至,哼唱得既可愛又好聽,由一道緩加疊起成數道,最後合音分為八部,抑揚的旋律,天籟之美音,配著銅鈴脆響,令眾人胸臆感動如潮,陶醉其中,久久無法自拔。

四周越漸發亮,映入眼簾的畫面不再是教堂,而是一片廣闊的草原,天際蔚藍無雲,綠草嫩芽隨風擺盪,此地帶點薄淡雲霧,美如夢幻渾不似真,空中數來不下二十位的小天使,背上一對小羽翼,微光閃閃,他們唇掀了掀,美妙天音自口中流瀉而出。

「草、草原!天使?」

「這、這怎麼可能!一定是特效,雷射激光造成的幻象!」

「可是真的有風啊!」

「一定是有台大電風扇在吹啦!」

民眾再度竊竊私語起來,可撒拉弗一點兒也不在意,旋身飛上天空,朝空中一抹淡白光芒優雅鞠躬,當下白色淡影緩緩浮現成形,雖看不清樣貌,可熙暖的光芒與姿態令眾等既感威嚴莊重,又倍感親切隨和。

「啊、啊、啊!是上帝!」幾名虔誠的基督教徒難以置信地叫著。「這幻象也做得太真實了吧!」

「你們可願意在上帝面前起誓,無盡的未來,將永遠愛著彼此、忠誠彼此、尊重彼此、陪伴彼此,不論是降妖伏魔、受傷危險時,還是享受喜悅之際,皆不忘記彼此,緊跟相隨,你們可願意?」

錦玥與羈羅相視微笑,頷首同道:「我願意。」

「好。」撒拉弗於空中一捉,兩只金色手環登時出現在他掌中。

「此乃『永環』,顧名思義,若戴上,你倆之緣將永遠繫於一起,不管未來是否需下凡投胎,兩者皆會相識相遇,生生世世為夫妻,並賜予美善之緣。」

未曾見過此物,他倆接過不禁細看了幾眼,後而抬頭相視,伸手為對方戴上,當環扣上之際,一道金乍閃,腕上永環隨之消失,卻於手背上烙成了一只白色環狀圖騰。

「那麼,現在就請兩位來個訂情之吻。

「等等!」驀地,女媧大喊,此言依舊僅有神祇能聽得見。

女媧身著一襲美麗的伴娘禮服,她緩步上前,眉眼因笑而彎,朝上帝禮貌性鞠躬,上帝樣貌雖看不清楚,卻依稀能知道他在微笑,他忽地旋身,當下如霧般消失無蹤,留下一道美麗的彩虹掛於天地之間。

「女媧姐姐?」錦玥瞠眸微愣。

「錦玥,你喜歡天界風格,理應早點跟我說才對的。」

語落之際,女媧纖手輕擊,四周再度暗下,片刻,淡淡絲竹清音緩緩流瀉而出,清梵雅律,千迴百轉,透徹淨靈,不染絲毫濁氣。

清靈柔緩的嗓音傳出,幽幽綿長,緩緩暢悠,音慢而不憂,輕柔中帶有喜悅之息,此女音環繞四周,令在場眾等為之陶醉,堪稱天下第一女聲也不為過。

音緩停,四周再度亮起,虛空中浮著天女十來位,手捧花籃,纖指撈起籃中花瓣往下撒去,花香四溢,帶甜不膩,凡人可觸碰,依舊略含涼意。

眼前已不再是廣闊草原,而是一片花海,滿滿的紅花似在為他倆婚禮而慶祝般,綻得燦爛似火。

「仙、仙女!」

「那是吊鋼絲啦!」

「一切都是幻象,騙不倒我的。」

眾人依舊交頭接耳交換意見,無人相信眼見為真,僅誇讚「特效」做得極好。

突然之間,玉皇大帝緩緩自天上降下,凝鎖他倆一陣,緩揚唇,手一擺,他倆的衣著登時從西式婚紗變為中式大紅婚嫁衣裳,甚至連錦玥的髮型髮飾也換了個模樣,那妝點綴得他美麗的臉龐又更加艷麗動人,黑色長髮未綰垂下,幾串紅珠別於髮上,少了累人的鳳冠,別有一分動人的清息。

「一拜天地。」女媧朗聲道。

聞言,他倆朝玉帝跪下磕頭,也同朝這片天地磕頭。

二拜高堂。

他倆隨即旋身,看向坐在前方不遠處的父母,揚著笑,跪下磕頭。

夫妻對拜。

方站起,他倆輕拂衣擺,互望而後相拜,站挺身錦玥靦腆一笑,不知怎麼回事,竟有些不好意思。

「送入──」女媧語未落,羈羅一個箭步上前,攬住了錦玥腰,支起他的下顎,俯首就是一個至深至纏的熱吻。

「嘩……好激情!」

「讚啦!」遠方親友低聲叫道。

就在此時,玉帝手一擺,他倆的服裝又變回原先的婚紗,而四周景色也消失無蹤,變回莊嚴中帶有活潑氣氛的大教堂,而玉帝也不見身影,一切好似夢一場,虛幻似假,卻又實實在在地發生過。

一直站在旁邊的撒拉弗一個箭步上前,將女媧推開,手中捧著花球,此花球綻著點點白光,看起來與一般新娘捧花有些不同。

「玥玥……」吻方畢,羈羅深情地喃著,錦玥張著略為迷濛的眼,唇畔勾揚。

「羈羅,雖然這場婚禮有些奇怪,不過我倆終是結婚了。」錦玥環住他,滿足地笑著,反正現在是自己的婚禮,在眾人面前吻上一回也無什麼好尷尬的。

「是奇怪了些,可怎麼說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中西合併的一場婚禮,足我倆以後回味的了。」羈羅垂首在他耳邊低喃,那熱拂的氣擦過他耳廓,令他身子一麻,低笑幾聲

「咳!」撒拉弗用力一咳,這才將他倆的注意力給拉回。

「若以人間規矩,你們現在要一同步出教堂,而新娘要在外頭拋花球,可身為神祇的我們,不能陪你們步出結界,所以我準備了這個不同一般的花球,不須到外頭,在教堂內往上擲即可,此花球會自動飛至與你倆感情相似的人或靈手中。」

「何謂感情相似?」聞言,錦玥不禁好奇發問。

「即是如你倆一般,感情路上……顛頗。」意旨,誰接到花球,那個人的感情就註定會很坎坷。

「怎不是飛到下個可能會結婚的人手中?」一般來說,接到花球者應是下個可能會結婚之人。

撒拉弗搖首,並將花球塞到錦玥手中。「就說此花球不同一般了。」

「你可別丟給我喔。」女媧快速閃邊,可她卻忘了,自己早就結婚了,花球怎可能會落在她手上呢。

「也別丟給我。」撒拉弗揮動翅膀迅移至牆角。

此番情況令眾人摸不著頭緒,眼下還是有不少未婚女子伸長手臂欲接下錦玥手中之花球,見錦玥往左移,那些女子便也往左靠。

「羈羅,你想……接到這花球的人,最終是否也會如我倆一般,有個美好的結局?」

「傻瓜,說結局不好聽,應要說有個美好的未來,因我倆的未來還長得很。」羈羅俯首輕啄他的頰。

沒錯,未來還很長……

「嗯。」錦玥輕笑,不再多想,用力將花球往上拋,登時,一群未婚女子衝上前欲搶,可那花球飛於至高點時一滯,無墬也無前進。

「怎麼一回事?」

「怎不掉下來?」女子們昂首怔望,朝空揮了揮。

「是吊了鋼絲嗎?」

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,好半晌,眾人才滿臉困惑略帶不滿地踱回椅上。

待眾人回位,那團花球依舊無絲毫動作,撒拉弗這才緩步上前嘆道:「看來要在這世上尋找與你倆情路一般坎坷之人並不多。」

「那麼,今日婚禮大致到一段落了,晚上還有宴會,天界的、人界的皆有,你倆一定要來喔。」撒拉弗手指相彈,音樂也隨之播放,大夥兒這才未再搭理那團浮在空中的花球。

聞聲,錦玥移至羈羅左方,挽著他的手,兩人相視而笑,聽著眾人的賀言,緩步往教堂外走去。

此時教堂內又再度降下紅花,填了滿地,像在慶祝他倆般閃出點點紅芒,錦玥拖著鑲滿碎鑽的曳地裙襬,方到外頭,踩在門外石階上,忽而重心不穩,眼看將要絆跌,羈羅立即將他攔腰抱起。

「玥玥,還記得身為趙旭崢的我,剛與你相識時,一同去天帝廟時,我瞧那石階高,要你施上輕功帶我飛上,可那時你是用拎的將我帶上,差點使我岔了氣。」

聞言,偎在他懷中的錦玥不禁噗哧一笑。「誰叫你懶,要一個『弱女子』帶著你上階梯。」

「那時我可不知妳是女人吶!我瞧你武功了得,應該動動小指就能將我帶上去,沒想到會那樣。」他低頭輕啄錦玥的唇。「還有,過去傷了你,對不起……」

錦玥皺皺鼻,故意哼了幾聲道:「知道就好了!以後要對我好一點,每天做一個大布丁,讓我吃到膩為止!」

「遵命!老婆大人。」

錦玥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鼻,咧唇笑道:「對了,怎未見到師父,師父不是說會來嗎?」

不知肉身形態的師父會以怎樣的樣貌出現,他還蠻期待的呢!

「羈羅、錦玥。」念頭方略,就聽見前方有人喚著他倆,那嗓音不是天帝玄祈是誰。

「師父!」抬眸而見,眼前人身穿黑色西裝,打了個領帶,儀表非凡正式極了,他有張俊逸的外貌,模樣二十來歲,黑色短髮略翹,正是玄祈肉身之形態。

「今日是你倆的大喜日子,為師日前煉了個法寶,這就送給你倆當結婚賀禮。」玄祈自口袋中掏出兩只環戒,一只上頭鑲著狐狸的圖案,一只鑲著青蛙的圖案。

「有了此環戒,你倆只要處在同個世界,即便再遠,只消磨擦環戒,便可使上心靈溝通,方便聯絡。」

聞言,錦玥與羈羅對視著,心靈交談道:「師父好像不知道地球上有個東西叫做手機,不用耗上靈力就能溝通了。」

「唉,怎麼說這也是師父的一番心意,說不一定哪日手機壞了,這環戒剛好可以派上用場。」

「可為何是狐狸和青蛙呢?」

「這……你可能不記得了,這是師父他的喜好,每樣神器上頭都有動物的圖案。」師父最常雕得便是狐狸了,過去曾問過師父,為何不雕龍或鷹,還記得那時師父回:因為鱗片太多,羽毛太多,麻煩。

錦玥自羈羅懷中躍下,伸手接過環戒,唇畔勾揚而道:「謝謝師父。」

「洛凡那孩子不願前來,不過也準備了一個禮物要贈與你倆。」玄祈手一翻,一只油紙傘登時浮於他掌中。

「這是……傘?」錦玥輕挑眉毛,伸手接過,此油紙傘模樣頗為普通,他將之打開,細看了幾眼。

「玥玥。」羈羅臉色瞬間陰沉,緊握拳頭發出「喀啦喀啦」的聲響。「改哪日遇上洛凡,我一定得揍他一拳,你可別攔我。」

「為何?」

「你瞧此傘有何不同?」

「沒有,畫得倒是頗精緻的。」上頭紅花與溪水,畫得栩栩如生,若真要說哪兒不同,也就是帶點悲傷之感。

「傘與散同音,這把傘根本就觸我倆霉頭,落花有意流水無情,他對你還是未忘懷。」羈羅將傘搶去,一陣白煙忽自他掌中升起,當下油紙傘便化為白粉隨風飄散而去。

「原來還有這層意思……」錦玥恍然地點點頭,隨即揚笑。「反正我已同你結婚了,洛凡也該放棄了吧,其實地球上的神女很多,改天可以介紹幾個不錯的給他。」

「也是……多塞幾給他,讓他將你給忘了。」羈羅摩娑著下顎,同錦玥討論起來,不時交換意見,儼然將站在一旁的玄祈給忘了。

見狀,玄祈勾唇笑嘆,習慣性地將手覆於身後,旋身往前走了幾步,他昂首望天,心中既喜悅又惆悵,矛盾交織著。

羈羅與錦玥,這情劫應是過了,現在的他倆如過去一般,不,感情比過去更加濃厚,這也是,不禁一番寒徹骨,焉能梅花撲鼻香呢?

唉……明明是喜事,可自己卻感到有些惆悵。

玄祈望著雲朵,不禁伸手摸了摸頸上的墬子,忽地一道白光自空劃過,直直朝他腦後擊去,他心下一凜,未回頭,靈敏地側身,那道白光隨即轉了個彎,撞上了他的胸膛。

「這是?」天帝困惑地撩起懷中的花球,即是適才那道白光的真面目。

「花……花球掉到師父身上了。」

「花球掉到天帝身上了!」

「花球掉到玄祈身上了!」

見此狀,眾神祇不禁為天帝默哀三秒鐘,也為自己慶幸著……

大家同情的目光全射向玄祈,他劍眉一擰,隨即將花球往後一拋,孰料,那花球又再次停駐於空中,這下眾神跑的跑,逃的逃,誰都不想要接到那團花球啊!

驀然一道刺眼白光閃過,眾神雙眸緊閉,待光芒消散之際,那花球也隨之無蹤,徒留下滿臉驚恐的眾神,大家探著頭,見天還是一般的藍,雲也依舊浮於空中,唯獨應該存在的花球已不見。

花球飛去哪兒了?

眾神不知,可看情況,它應是又尋到了一名倒楣之人了……

<番外完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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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秝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