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妳現在無靈力,快走!」羈羅伸手欲將她推開,孰料她穩如泰山,即使施勁也無法推動她絲毫。

霎那間,一股熱流自劉羽臻體內傳渡至羈羅身上,裊裊清新氣息,頓時環繞於他倆周身,芳香清爽,透澈心脾,也連帶減輕了他的傷勢。

「玥玥妳……」

「其實我的記憶早已回來了,連帶所有靈力都已回籠。」劉羽臻伸手輕撫羈羅的頰,絕美的笑容參上淡淡的悲哀。「原本我以為要等到你五覺收齊後,記憶與靈力才會恢復,沒想到竟是與你交合,那原先的封印便會解開,所有的因果也一併清楚了。」

「那妳七日前不就……為何瞞著我?」

劉羽臻凝視著他,輕嚙唇瓣,未回答他的問題,逕自道:「雷爾與雲生殿下的賭局是我允的,也是我求師父答應的,羈羅……我會保護你的。」

語落,她手一揮,須臾間變成神祇模樣,四周氣流呈現霧狀飄散,緩緩落於地面,成了點點水氣。幾縷淡紫色長髮隨風飄揚,那絕美的臉龐因妝點而變得極為美豔,她看向白顏瑜,扯了一抹淺笑。「好久不見了。」

白顏瑜嘴角緩勾,笑得極為邪魅,凝鎖她的眸光,熾熱精炯。「錦玥妳真美。」

忽地,白顏瑜人已佇在劉羽臻面前,他伸指輕勾劉羽臻的下巴,眨眨眼道:「嫁給他就是嫁給我,晚點再同妳成親,眼下重點,便是要將他給收了。」他睨向羈羅,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。

劉羽臻微微一笑,沒有打掉他那不安份的手,反倒伸手將他抱住,於他胸前低語:「嫁給你……會的,等下就嫁給你。」

語落之際,眼眶淚水突湧,沿著頰邊滴落至地上,氤氳成一片深沉的悲哀,「白顏瑜……對不起,永遠的朋友。」

驀然,她出掌擊向白顏瑜,一道刺眼的白光乍現,昊光正氣,令人凜然生畏,如日陽般的光芒,無法目視,待白光消散之際,白顏瑜已摀著腹部,幾縷黑氣自他指縫流瀉而出,他臉孔猙獰扭曲,面露痛苦與憤怒,不可置信地瞪著劉羽臻。

「妳偷襲我……妳傷害我!妳背叛我──」怒吼一聲,一勁招便往劉羽臻的方向衝來,這時羈羅拔身而起,施法擊向白顏瑜,速如電光,招招致死毫不留情,與他纏鬥數十,招式多變卻又相似,互攻之勁有增無減,槍劍火光流爍,令人眼花繚亂,目不暇接

展恨天執長劍,劍鞘方出,劍身寒芒綻映,數道旋轉的銀光霎那間擊向劉羽臻,迴旋流轉的氣流震得草木激烈晃動,捲起一地的積葉,連同土地也撼動了。

劉羽臻喚出鐮刀,朝外用力一劃,瞬間將數道銀光化解開來,卻見銀光擊向他方,轟然數聲作響,地震不歇。

「雷爾別在這打,這裡太小,要打出白翼堡,也較能打得盡興。」劉羽臻望了望殘破不堪的庭院,再轉頭看向與白顏瑜打得不可開交的羈羅,兩人碰撞間,迸發出耀眼的火光。

「行!」沒有拖泥帶水,展恨天手指相交一彈,白顏瑜瞬間一抽拔,身姿劃空,已撤到他身後,看來他控制白顏瑜控制得相當徹底。

「羈羅,你還好嗎?」劉羽臻衝上前,握住了他的手。

「還可以。」豆大的汗水從額角冒出,羈羅笑得有些逞強。「沒想到受了傷的他還是這麼強。」

「羈羅……」劉羽臻嚅著唇,半晌才開口道:「待會兒你想辦法收了他,別讓他控制了你。」

「收?不,他已完全魔化,倘若收了他,難保我不會因他影響而成魔,現在我寧可殺了他,即便沒嗅覺、靈力減少,也沒關係。」

劉羽臻搖搖頭,輕輕地抱住了他,似欲從中汲取溫暖,語帶哽咽的道:「他是你啊!他是因為雷爾的關係才會變成這樣的,他……他是與我十分要好的白顏瑜啊!」

見羈羅搖頭,劉羽臻急忙開口道:「收了他……相信我,我有辦法的。」她眼神堅定地看著羈羅。「這一切都在雲生殿下的計算內,他真的很厲害,這賭注,我瞧雷爾想贏很難。」

「當真?」羈羅眉頭深鎖,端詳著劉羽臻面露自信的模樣,未幾,那眉間摺痕漸漸撫平,他挽起笑容,緊握住她的手。「好吧……玥玥我相信妳。」

劉羽臻眉眼一彎,微微一笑,握著羈羅的手,喃起咒語,一陣狂風吹來,許久不見的墨彤瞬間從空而降。

「主人您……」語未落,墨彤看向四周。「好多魔靈,時間到了嗎?雲生殿下所言的決戰時刻,您記起來了?」

「嗯,離開白翼堡,到較空曠的外頭去。」兩人一同躍至墨彤的背後,交扣的手未鬆,雙目凝視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劉羽臻看向展恨天,他只是勾著邪氣的嘴角,雙手環胸看著他倆,見墨彤飛起,靈虎也邁開步伐朝空而飛,跟了過去。

「羈羅,等會兒我會牽制住雷爾,你就趁機將白顏瑜給收回,我能控制住你們體內的魔息,到時候……到時候我會有辦法的!」劉羽臻握著他的手,將微冰的紅唇湊上他帶點血漬的唇瓣,淡淡腥味交融於口中,吮吸著只屬於他的滋味,一滴淚水從劉羽臻的眼中緩緩滑下,沿著嘴角落入口中,讓吻又帶點鹹味、苦味。

「妳怎哭了?」羈羅伸手揩去她臉上的淚水。

「我很開心,這件事結束後,我倆可以永遠在一起了。」她抿抿唇,勾起燦爛的笑容,那淚珠依舊不停滾落。「瞧我,開心得都哭了。」

「傻玥玥……」羈羅眸中柔情繾綣。「我們婚禮被中斷了,這下還得重辦,那些人民見到變成原樣的我們不知會怎麼作想,玥玥,我想……我們還是別回白翼堡了,一結束,就回妳的世界,白翼堡交給羅博處理就好。」

「好。」劉羽臻聞言笑得更加燦爛,她伸手緊緊抱著羈羅,於他耳邊呢喃:「羈羅,你要記得,我永遠愛你喔。」

「我也是,永遠愛妳。」羈羅伸手以指當櫛,順了順她的秀髮,端詳她絕麗的妝容與衣著,讚嘆道:「妳這樣真美。」

「呵……那你得多看幾眼,以後穿不著了。」

「怎會,回妳的世界也行啊!」羈羅抱著她,柔膩笑著。

「我那世界穿得可是白色婚紗,很少這種傳統的紅色嫁衣了。」

「主人,到了。」墨彤龍尾一擺,尾隨狂衝上前的靈虎身後,速朝地面飛降,四周空曠為交通樞紐,然而因白翼堡今日辦喜事,幾乎將外圍也都佈置了,鋪上紅色的地毯,樹上掛著紅色的布巾,這是在這個世界特有的習俗,討吉祥來著。

落地前,劉羽臻攥著羈羅的手微微顫抖,不停於他耳畔喃道:「羈羅……我愛你、我愛你。」

見劉羽臻神情黯然,攥著他的纖手隱隱顫動,羈羅還道她太過緊張,忙伸手安撫說:「玥玥別擔心,如今關鍵在於我和白顏瑜,只要這件事情解決,雷爾也是無可奈何。」

「嗯……」

然而墨彤尚未落地,就見兩道人影於前方騰空而躍,朝他倆方向筆直衝來,劉羽臻見狀急忙鬆手,往展恨天方向拔身飛去,於空化成赤色燕蝶,執起閃耀白芒的黑色鐮刀朝空一劃,迸綻出紫白交纏的旋動氣流,如巨龍般綻放狂浪,直擊展恨天。

當下,白顏瑜朝羈羅迎面撲來,他速疾側身閃過白顏瑜的攻擊,手執燃著般若火焰的炙魔槍,朝空一旋,頓步再蹬,迅疾飛躍。

看著適才施勁綻放的狂風氣流,在展恨天指掌屈動之間,頓時散放而出,施予大地一陣吹拂,化解了她的攻勢。

劉羽臻眉間微微攏起,直視展恨天的眸瞳,寒冷如深深不見底的冷潭,她扯唇瓣微掀,冷聲道:「雷爾你可知,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在雲生殿下的計算之中。」

展恨天聞言先是怔愣,後而勾唇綻笑。「開玩笑,雲生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預知得這麼清楚,別以為我不知道,他頂多能預知千年內之事,這賭局可是萬年前訂下,他怎可能知道結局?尤其與他越有關係的未來,準確率也會越低。」

「別忘了,他能看見片段畫面,不管多遠以後,多少也能推算得出關鍵,他再設計謀讓你一步步走入他的陷阱之中。」

「妳以為這樣說我便會怕了妳嗎?我反倒要提醒妳,四周皆是我的魔兵魔將,先不說妳不可能贏得過我,就說四周的魔靈,妳也不可能應付得來,屆時讓他們隨意玩玩,那百姓的死傷……呵,怕是這世界將要滅了吧。」展恨天笑容邪佞噬血,以指順著一綹髮絲,那張看來十分年輕的容貌,因這邪態顯得鬼魅可駭。

「雷爾,雲生的力量雖來自於織芸,可就算他死了,織芸還是不會回來的。」劉羽臻突然開啟的話題,令展恨天眉宇一蹙,他狹長的指扣著劍柄,微微跳動。

「妳知道我與雲生的賭注?」

「既然愛著她,又為何要親手殺死她?」劉羽臻眸轉他方,看向正在激烈對決的羈羅與白顏瑜,眼底蘊起莫名的朦朧水霧,又言:「呵……我真不懂,你對織芸到底有何情感?時而待她冷若冰霜,時而對她滿腔熱情;忽冷忽熱,又追又離,她一定未曾想到,會死在你的手下吧,她對你是這麼地深情。

「妳倒是清楚,我還以為大家都認為我與織芸水火不容呢。」展恨天長指抹過冷劍,纖長睫扉半垂,唇梢雖為上揚,長睫半斂的眼瞳卻隱隱透著悵然。「妳問我,我也不知道,我真不明白為何會殺了她,不明白……不明白……」

「雲生曾同我說,你喪失了記憶。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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準備開虐(д´)ノ!!!! 這段開始接到破雲後期故事,只是何時填坑還不知道(望天.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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