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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心,離我遠些,這孩子已染病了。」白駒逸速側身,讓花兒與她相隔一段距離,眸視南萍的眼底不同對待他人的冰冷,隱含些柔芒,伸手摸了摸她的髮,淺笑道:「進屋子裡去吧,話說,妳怎又待在我的書房裡了?

「我等白哥哥,我知道白哥哥不會放下我們不管,會回來的。」南萍撓了撓頭,吐吐舌瓣。「適才對不住了,我還以為是賊子……」

「罷了,沒事就好,進屋子裡去。」語落,他率先跨過欄杆,回首朝佇立於房簷上的劉羽臻道:「玥玥,進來吧。」

見狀,劉羽臻忍不住瞇起眸瞳,雙唇緊抿成一直線,心底生起一股莫名的情緒。他笑了對吧?他剛才對那個女人笑了對吧?哼哼,還摸她的頭呢!

劉羽臻極不是滋味地皺了皺眉,所有不滿全透在臉上,白駒逸見此怔愣了下,後突綻笑顏,四周雖暗,可那笑容卻刺目得令劉羽臻雙頰燒紅,忙撇首而不看。

呃,她在幹嘛,他只不過……只不過是對別人笑了而已,何必生氣呢?劉羽臻速將心底突生的酸醋味壓下,見白駒逸已入,忙不迭跟了上去。

方入內,映入眼簾的是間簡潔精緻的書房,地上鋪了一層深色毛毯,靠牆處有著檜木制長桌與一張雕刻精緻的檜木椅,桌上擺著幾本書籍與文房四寶,中央圓桌上安放燭台,燭火搖曳,映燦四周,角落還有一座簡單雅緻的床鋪。

南萍,還有吃的東西嗎?這孩子餓了。」即使女孩補丁的衣裳帶些沙泥,白駒逸仍將女孩安放於乾淨的床鋪上,倒了杯涼茶給她潤潤喉。

「白哥哥你……」興許見他完全不怕受到感染地接近女孩,南萍有些訝異,更多擔憂。「你不怕……」語未落,白駒逸抬首看向她,截斷道:「妳看我的模樣。」

「啊!」南萍身一震,揚唇笑道:「是了,這模樣的白哥哥什麼都不怕,很厲害的。」她俏眸漾著崇拜的波芒。「那白哥哥有辦法幫她了治療嗎?」

「我現在試試,妳先出去準備吃的。」白駒逸轉眸看向劉羽臻,見她默默地站在窗口邊,陰暗的燭光,令她神情瞧不出是喜是怒。

「差點忘了同妳介紹,這是我師妹,褚南萍」他朝站在門邊,推門欲離的褚南萍淡笑言道:「她正是我一直以來同妳說的錦玥。」

一直以來?

劉羽臻聞言暗下的眼瞳乍亮,轉眸瞅向褚南萍,見她神色除了震驚還閃掠過一道銳利且帶敵意的眸芒。

「錦玥是男人?」嬌柔的嗓聲突轉沉。

「男裝僅是好行動罷了。」

「可是她……」沒胸部!

劉羽臻突往前邁了幾步,在搖晃的燭火照射下,透出她那股不同凡人的清靈氣質,她唇角淺揚,美眸微彎,深凝眼前看來約十六來歲的褚南萍,涼風遣送於房內,撩起她黑墨髮絲,在風止之際,那頭黑髮化做魅人的淡紫,深瞳轉成神祕且攝人神魂的紫色。

劉羽臻將「電力」全開,優雅地拱手作揖,嗓聲清爽不高不低,頓時令褚南萍怔忡一陣,瞬間泛紅梨花襝衽回禮。

「那、那我這就去準備食物了。」她燙紅著臉,有些狼狽地奪門而出,怎麼也抑制不住對劉羽臻的驚豔,還有怦然加快的心跳。

見狀,白駒逸先是一陣疑惑,不解她為何突現原貌,未幾,念頭一掠,了然地望向她,投以一抹好笑又無奈神情,可心底卻是喜孜孜地,他明白劉羽臻的想法。

過去別人接近錦玥,投以愛慕的神情時,她自個兒又無自覺,那時羈羅心底可是鬱卒極了。見她有此表現,白駒逸心中然生喜悅,愛極了。

「你有法子救這孩子嗎?」劉羽臻手一揮,將髮色眸瞳變回黑墨色彩,這才邁步走近花兒身旁。

「我試試。」白駒逸長指覆上花兒的腕,闔眸靜凝感受心脈,突睜眸,望向劉羽臻道:「玥玥,幫我將燭台拿近。」

明了他欲看清花兒因病而冒的水泡,劉羽臻執起燭台走向床邊,這一蹲下看清花兒容貌,心底速生駭然,猛往後退。水泡濃血相融,有些已破,滑躺於頰,看其模樣定是疼痛不已,她眼神有些散,對不上焦,泛白的唇略略顫抖。

劉羽臻握著燭台的手一緊,為花兒受的苦感到心疼,還有一波強過一波的自責感,那晶瑩淚珠瞬間溢滿眼眶,她輕喃:「羈羅……她……你有法子救嗎?」

「可以。」落下的話,登即令劉羽臻吊著的心鬆下,吐一長氣,噙淚的眸蘊揚笑,為花兒也為自己地同他道謝:「謝謝你。」

「不用道謝,這是我該做的。」話一頓,他眼底閃過一抹黠光,笑言:「不過……如果妳要謝我,也是可以。」

白駒逸修長的指比了比自己的唇,未言,劉羽臻已會意地雙頰撲紅,咬咬丹唇,雙瞳因害羞而漾著迷人的魅芒。「你老愛占我便宜,先治療好再說。」

白駒逸低笑幾聲,不再望她,凝神專注於施術治療上,這時劉羽臻才旋身將燭台放下,踱至窗前,望著高掛天際的明月,心思浸漬於這片寂寥的城鎮。

她該怎麼做,怎麼做才能讓羈羅收回施下的咒術?單憑白駒逸甚為困難,且說他這模樣僅能維持一個時辰,時辰過,也得將他小心隔離病患,要不到時染上疫病,就怕他無法治療自己。

驀地,一道不尋常的紅光掠空,其速如閃電,令劉羽臻捉摸不清,轉眼間已消失無蹤,雖僅在轉眼間,卻足以令她懼意爬生心扉,頭皮泛麻,冷意罩身。

她可否有看錯?

劉羽臻突縱身而躍,自窗扉竄出,足沾前方屋瓦,身姿如夜燕一旋而上,躍於樓頂最高處,眸視四方,然,除了皓月灑落的銀光外,四周僅剩些許燈籠搖曳的燭芒。

不可能的……他怎會這麼剛好來到這?不會的,應該是看錯了。劉羽臻身心俱顫,不停喃言,可心底卻浮上一句:徒弟都猜得到她會來了,羈羅怎猜不到?

思及此,她再一翻,縱身而下,暗夜拂上一層淡淡紫芒,是她身上自然而發的靈息,尤其在施法時,更顯著。

劉羽臻半浮於空,慎視四周,心底甚為恐懼,回首望向房內的白駒逸,仍是安靜地替花兒療傷,隱隱閃著紅芒,是因他施法所致。

她害怕羈羅會見著這一幕,倘若知曉白駒逸為自己的一魂,定會當即收了他的,是以,她騰空於外,處備戰之態,倘若羈羅真是來了,也得想法子引開他才行。

待了好半晌,見四周仍無半點動靜,忽聞白駒逸喚聲,劉羽臻這才旋身沾足回房,不時回首看望,心下忐忑不安。

「怎了?」

「沒什麼,花兒沒事了?」

「大致已無事,等會南萍端粥過來,得麻煩妳照料花兒了,我到另一間房歇息,算算時辰差不多該變回來了。」語落,白駒逸旋身欲離,卻被劉羽臻緊箝住腕,她嚅唇一陣,才吐出話來。

「我陪你,花兒讓你師妹照料。」白駒逸俊逸眸底明光閃爍,頑性地朝她眨了眨。「那妳陪我睡吧。」

「好。」未料到她會如此俐落地答應,白駒逸怔愣了下,隨後挑起略帶邪魅的笑靨,反握住她的掌。「妳不怕被我吃了?」

劉羽臻眨了眨眸瞳,一時反應不來,未幾,雙頰轟然衝上紅澄,吶吶道:「說好了,未成婚我……」她囁嚅許久,突回首看向窗外,夜幕依舊深沉。

「你別老是想那些……反正我不管,我想陪你就是了。」語方落,但聞敲門聲響,白駒逸應了一聲,便見褚南萍端著一碗粥進來。

一見他倆手交扣,褚南萍微愣,黛眉緊蹙,隱帶妒意地瞅向劉羽臻,然而在見她回以淺笑之際,那不爭氣的雙頰又染紅了,迅撇首而他望。「白哥哥,這粥……」

「南萍,得麻煩妳照顧那孩子,時辰差不多已至,我該歇下了,那孩子叫做花兒,她的病源已清,妳免擔心,可以接近她的。」白駒逸朝她綻笑,那笑使她臉染嫣紅,原本心裡有些不滿,卻立即消散。

「嗯,白哥哥放心,我會照顧好花兒的。」褚南萍嬌羞的嗓調,令劉羽臻瞇起眸子,不知怎地,頗為討厭。

白駒逸點點頭,握著劉羽臻的掌步出房門,一旁燈籠高掛,照亮了樓梯間,他倆一前一後下樓,興許夜已深,未見其他人。

來到一扇門前,白駒逸推門而入,他踱至房中央,俐落地點燃蠟燭,當燭芒燦亮之際,照映了四周,躍入眼簾的擺設與適才那間房大同小異,唯空間小了些許。

劉羽臻闔上門道:「你師妹知道你會變身?」雖為疑問句,可幾乎已是肯定。

「嗯。」白駒逸揚起燦爛到有些刺目的笑顏,一箭步上前,輕啄她的頰,聲醇如酒,於她耳畔呢喃:「玥玥適才在吃醋呢。」

「呃……有嗎?」劉羽臻眸轉了轉,推開他的身,踱至床鋪旁拍了拍。「你睡裡面,我睡外面。」

「其實以前我曾喜歡過南萍。」明知她不欲談,白駒逸仍是故意繼續提及,就望能見她忌妒的模樣。「在我還未十六歲時,那時尚不知你的存在,未有過去的記憶。」

「喔。」

劉羽臻面無表情地應了聲,可心底卻不太滋味。「我也喜歡過別人啊。」她突哼了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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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秝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