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餘暉綻彩,將湛藍的天染紅一半,光落劉羽臻清靈的顏上,卷長濃睫撲紅點點,緊闔的眸,沉靜的面容,在如此凝靜的氛圍中,彷彿絕塵天仙,清美之貌令人動心。

趙旭崢伸手輕撫她的頰,垂眸凝盯她膝上畫冊,原在手中的畫筆,因無施力而滾落至地,她頭倚身旁樹幹,深沉地睡了下。

只見畫冊上一道俊雅人影佇立樹下,是趙旭崢,他眸視湖岸,芒透枝葉,綻於身上點點晶光,這幅畫是劉羽臻給他的禮物,結拜的禮物。

結拜……莫非今早他不承認彼此關係,而故意這麼做吧?

他未告知駒逸兄他倆是結拜兄妹,一切都是他的私心,也是昨日同穆清討論後的結果。

昨日穆清很自責,後悔自己躲到馬車內,讓羽臻難過地離開,當時他該挽留她的,羽臻是繼他毓齊哥哥後,對他最好的人。

趙旭崢也是這般想,他覺得自己錯了,他該強力挽留,不管她是羽臻還是錦玥,都是自己心繫之人,不管她是否為重生的仇人,都是自己的心中人啊!

羽臻離開後,他心頓感惆悵空蕩,靈魂好似被抽了走,一整日渾渾噩噩,食不下嚥。相思相思,他竟也會感到相思難安,仔細想想,羽臻與他真正相處的時日並不長,甚至很短,這就是所謂的一見如故,二見鍾情吧。

昨日他只要見著羽臻的書包便會發楞好一陣,穆清見他如此魂不守舍,竟也知道他心繫羽臻。

穆清道:「若是以前我絕對不了解,是後來見著住在滿花樓對面的陳小妹後,我就懂了,這便是相思。」

「以後長大我要當官,或是當個商人賺大錢,將陳小妹風風光光地娶回家。」

而後他還慫恿自己,倘若羽臻真能回來,就得把握機會,還道話能亂說,結拜可不能亂結。

想不到愛哭的穆清,竟有如此一面,他可真是人小鬼大,機靈得很。

他訴說自己過去有多「風光」,在滿花樓裡多受姐姐們寵愛,該哭時眼淚不可省,不能哭時,即便淚水將落下,也得忍吞回去。

與穆清暢談一夜,他才知道那孩子過去受了不少苦,而他口中的毓齊哥哥並非親生哥哥,更是個苦命人。

趙旭崢眸掃四周,此時他倆沿湖堤岸待著,堤岸旁安置一座涼亭,四周枝柳垂湖,顫起漣漪陣陣。穆清很識趣,在羽臻說要幫自己繪圖後,便跑得不見蹤影,臨走前還曖昧地朝自己眨了眨眼。

趙旭崢斂眸凝望眼前人,忽用指腹是去她額角冒出的汗珠。

「過去天地為證,如今可能違約?」他悵然喟嘆。「妳為結拜而贈我這幅畫,我可以不收嗎?」

眼前人羽睫忽顫,眸依舊緊閉。

「如果……羊脂白玉不為結拜而贈妳,可成?」

「為什麼?」劉羽臻抑制不住心中疑惑,忽睜眸問。

其實她早在趙旭崢撫上她頰之際就已悠悠轉醒,只是腦袋有些昏沉,又擔心突然睜眸彼此會感到尷尬,原是想等他遠離自己後,再假裝剛睡醒,可沒想到會突然聽到這一席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話。

為何不願結拜?難不成真是討厭我了,就因為我是錦玥?

「我……」趙旭崢微愣,忙縮手,俊頰染上一抹紅,他倏起身,撇首眺望遠方佯裝無事。

此情此景,竟讓劉羽臻甚感熟悉,好似過去有個人也經常如此,總愛偷覷自己的睡顏,只要說了奇怪的話被自己發現後,便會無措遠離,越想裝無事,越覺得有事。

風起,撩動趙旭崢的衣袂,見他那頭黑髮為夕陽照落添上紅澄,飄逸脫俗,隱隱透著清靈之感,伴著身後紅澄湖景,仿似一幅絕美畫幅,深深烙入劉羽臻的心中。

見此,她眸瞳一顫,心下凜然,紅澄的天,紅澄的湖……紅澄的髮。

難不成她腦海裡的記憶,便是她與羈羅的往昔?旭崢兄就如過去的羈羅?

劉羽臻忽嘆,手抵額際,暗忖:「別想了、別再想了,旭崢兄是旭崢兄,羈羅是羈羅,他們倆不同的,一個極好,一個則壞透了。」

劉羽臻垂眸凝盯置於腿上的畫冊,這幅素描已完成,適才一完成,她馬上昏睡了過去,僅因她作畫之時,身子的不適感一連復發好幾次,難受得令她差點將身上那顆女媧所贈的變身藥丹吃下,可一思及趙旭崢不喜歡那模樣的自己,她馬上就將那股衝動給壓了下。

睡過一覺後,她感到身子好了些,腦中暈眩感也緩和許多。她垂眸看了下手錶,已近六點,差不多該吃晚餐了,這才抬眸看向趙旭崢,卻見他靜靜地望著自己,眸凝而不移,似走了神。

「旭崢兄?」

「羽臻我……」趙旭崢忽開口,卻又滯了住,他唇掀了掀,話語遲遲未落,深鎖的眉未有鬆解,忽唉嘆地蹲下身,手摀額道:「我真是個大笨蛋。」

「啊?」如此動作竟與她腦中閃過的記憶一模一樣,紅色的髮配上淡紅的頰,在錦玥零碎的記憶中,羈羅待自己是熱情如火,有時卻會做出讓自己理不清的怪動作,亦如現下的趙旭崢,不知為何而困擾著。

不敢說,一直不敢說,就怕說了彼此關係會有所改變,倘若變得更差了可怎辦?

趙旭崢抬首靜望劉羽臻,見她怔愣地看著自己,心底驀生悵然。

可是他知道就算現在逃了,重生終究還是會將自己收回,他擔心現在不說,未來還有機會、還有時間能說嗎?

他想讓羽臻知道自己的心意。

趙旭崢沉思好半晌,猛握拳倏起身,朝她笑道:「妳肚子可餓了?」

見他似乎已恢復正常,劉羽臻鬆了口氣,笑言:「昨晚未吃東西,早上又吃得急,我早就餓了。」

「呵,我們先回客棧,等下同駒逸兄一起吃飯可好?」他手指忽攥緊,視凝眼前人,一箭步上前,指撩劉羽臻的秀髮,她微微一怔,頰邊突感柔軟觸碰。

趙旭崢深吸一口氣,將唇輕印她的頰,卻在瞬間退離,定睛一看,他連耳根也透紅。

「羽臻,這便是我不願承認結拜的答案。」

「啊?」她眸瞠一呼,怔愣了好半晌。

莫非、莫非旭崢兄對自己……不是吧,不是吧!啊啊……怎、怎會這樣!

劉羽臻嚅唇,話語梗著落不下,她思緒紊亂不已,待回過神,見趙旭崢距自己已有十丈之遠,看其背影不知情緒,而自己的頰卻後知後覺地燙熱起。

過去總是女生喜歡自己,第一次被人當作女子喜歡,她唇梢不禁上揚,神情雖顯羞澀靦腆,心底卻無比掙扎,她不太想改變彼此的關係,因為她終是會回地球的……

她不討厭趙旭崢,甚至喜歡待在他身邊的感覺,很安心、很自在,或許那並非單純對兄長的喜愛,可是她無法忽視旭崢兄身為羈羅的一魂,而旭崢兄,可有接受她原是錦玥的身分了?

不用想也該知道,他會在此時此刻這麼對待自己,心底應是有了決心,不在意她的身分才是。

這回換她掙扎糾結了,她不想打破現狀,又不知該如何拒絕,可若真拒絕,還能維持彼此的關係嗎?

她知道自己性子特別優柔寡斷,過去甚至為了借一本自己想要的小說,能在租書店裡待上兩個小時,看著兩本猶豫不決,就因自己身上的錢只夠借一本。

如今面對的不是小說那般簡單,她更是不知該怎麼回應。

劉羽臻輕撫臉頰,臉上依稀記著適才的觸感,冰涼中帶些柔軟。

思及此,她雙頰再次泛紅,映著紅澄湖光,眸瞳如水瀲灩,靜默陷入沉思。

不行的,我終究得回地球,我倆不合適,必須要在尚未鑄成大錯前煞住。

「旭崢兄。」

「嗯?」趙旭崢回身,一雙深邃眸瞳,仿若閃耀群星的夜空,上揚的唇,有種如釋重負的自在,他神色泰然,眸不掩柔情,殊不知,袖下的指緊握泛白,內心與神態極度相反。

見狀,劉羽臻不自在地咬咬唇。

「旭崢兄,一日為兄,終生為……呃……朋友。」一見趙旭崢瞬轉黯然的神情,她心下一凜,未落的話硬生生地被她改了口。

趙旭崢聞言唇梢上揚,晶眸綻亮,逐開笑容,那帶笑的俊顏映上背後的澄湖,令劉羽臻心跳驟增,下意識撇開眸子,躲避心中突生的異樣情愫。

不該呀,自己這麼說,不是擺明給了他機會?也間接從兄妹變成朋友,唉,怎這樣,她到底在搞什麼,就狠不下心來拒絕。

他倆不適合的,不能的……

心中隱隱竄出此念頭,那是跳脫適才的想法,不是因為不同世界而不適合,而是埋在心底,根深蒂固的,她不知道為什麼,胸臆隱隱發疼。

「走,我們去找穆清,他在前方自個兒玩耍呢。」趙旭崢伸手扣住她的腕,優美的唇角牽起,清雅俊逸的面容令人移不開眸,那笑如沐春風,為蕭瑟之秋染上盎然生意。

「等,我的畫。」她速抽回手,轉身抱起畫冊,眸斂而不抬。「旭崢兄這畫……你還願不願收?」

「當然願意,可是妳說,我該以什麼身分收下?」興許劉羽臻未明白拒絕,他一改常態不再壓抑,反倒興然地看著陷入尷尬的劉羽臻。

「以朋友的身分,行嗎?」他聲輕,清睿的眉宇微蹙。

「我……」劉羽臻垂首避開他炙熱的眸瞳,輕嚙唇瓣,不語。

今日的旭崢兄好奇怪,讓她都不知該怎麼面對了。

趙旭崢眸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精芒,唇角略揚道:「既然如此,我就當妳應了我。」他伸手接過畫冊。

「啊,這畫回去再給你,得把它撕下來,後頭還有好幾張空白紙呢。」她速搶回。「該、該吃飯了,不是說穆清在哪兒玩耍?」

「在前頭,適才我去那望湖,正巧瞧見他同那邊的孩子嬉戲。」

「那走吧。」

不願逗留原地,沉於如此曖昧的氣氛中,劉羽臻抱著畫冊畫筆快步往前,可心底異樣情愫,卻在此時悄悄蟄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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汲仙酒樓無疑是此地最大的酒樓,偌大的店堂坐滿了食客,其中還有幾間廂房,是為有身分地位者所設。

目前,劉羽臻正坐在廂房內,望著眼前精緻的菜餚,嚥了口乾沫,抬眸望向身邊的趙旭崢和穆清,再直視對面的白駒逸與白羅博,修長的指動了動,欲抓起箸子,卻又不好意思先行開動。

「駒逸兄兩年未見,如今已是武林盟主的身分,小弟先在此敬你一杯。」趙旭崢雙手執起酒杯,敬向白駒逸,卻見白駒逸錦是輕揚唇角,禮貌一回飲,再轉眸望穿窗扉,眺望遠方陷入一陣靜默。

冰塊啊冰塊,這白駒逸當真是一個大冰塊。

劉羽臻蹙著眉,不解趙旭崢與這樣性子的他怎會結為兄弟?

「你們先吃吧。」白駒逸回眸淡道,忽起身踱至窗邊,斂眸看向身下街道,燈籠燭光搖曳,如他內心一般不平。

找不到,為何會找不到他?難不成羅博看錯了?不……在這世上,有著那種髮色的絕對只有「他」才對,那麼明顯的髮色,羅博是不會看錯的。

為什麼你不來找我呢……

白駒逸眉眼間盡是訴說不清的愁思,沉靜於過往的思緒中,黯然。

「羽臻多吃點,妳的病才會快些好。」趙旭崢夾了幾隻蝦子放到她碗裡,再抬眸凝向佇立窗邊的白駒逸,心底雖疑惑,卻又不願打擾他。

今日的駒逸兄有些不同,不知在煩惱什麼,或許晚點得同他聊聊。

劉羽臻見已似小山的碗又添了幾隻蝦子,不禁苦皺起臉,道:「這樣我該怎麼吃,唉。」

「呵,我幫妳剝殼。」趙旭崢拭淨手,再將她碗裡的蝦子放到盤子裡,修長的指麻利地剝去蝦殼,再將去殼的蝦子放到她與穆清的碗中,油膩的指則用一旁的濕布巾拭淨。

見如此體貼的趙旭崢,劉羽臻說不出拒絕的話,她看了看自己的碗,堆得似小山,視移,見趙旭崢的碗僅有白飯,思忖片刻,忽夾幾樣菜放到他碗裡,一抬眸,見他眼中柔情似水,優美的唇勾成一抹完美的笑,她心湖瞬漾陣陣漣漪,忙不迭垂首凝盯手中的碗,雙頰無法掩飾地撲了紅。

穆清見狀,靈活的眸子轉了轉,唇角上揚,竊笑著。

「不好吃……」忽聞白羅博輕嘆聲,劉羽臻皺了皺眉,吃了幾口飯菜,當即被那美味芬香的滋味給攫了心神,她安靜地扒著飯,對於好久未吃到這等高檔菜餚的她,這一頓真是美味得令她差點痛哭流涕了。

「好吃、好吃,真好吃。」劉羽臻笑著點頭。「旭崢兄你吃吃看這炸蝦卷,好吃極了,還有那個、這個……」她不自覺地夾了許多到他碗裡,轉眼間平坦的碗也堆成了小山。

她轉頭看向穆清,也擇了幾樣菜到他碗裡,以示公平。

「這等難吃的東西,虧你們還吃得下。」白羅博搖搖頭,話一轉,突曖昧一笑。「我說你們的互動,就像一對帶著孩子的夫妻般,有趣極了。」

「呃,二堡主說笑了。」劉羽臻聞言甚感尷尬,轉首見趙旭崢唇畔挑著笑意,眸不掩柔情,她心臟似擂鼓,忙撇頭。

別那樣看她,她都不知該躲哪好了。

劉羽臻眸視穆清,見他掩唇竊笑,還朝自己眨了眨眼,雙頰不禁更染緋紅,忽攥拳賞了他一擊爆栗子。

「疼啊,娘……」穆清摀頭,小臉皺成一團,可上揚的唇和落下的話,卻讓劉羽臻腦袋如雷擊,窘得話語結巴。

「你、你……我若是你娘,不就在娃兒時生下你了!」

「娃兒娘。」穆清嘿嘿一笑,朝趙旭崢眨眨眼。「爹!」

「死穆清。」劉羽臻大掌一揮,再次拍擊他的頭。「就愛笑話我。」

「穆清。」趙旭崢含笑搖首,穆清見狀皺皺小臉,吐舌聳肩,不再捉弄她,乖乖地低頭吃飯。

氣氛頓時陷入沉靜,劉羽臻垂首扒飯不敢抬頭,然而在心緒漸平之際,一陣暈眩忽襲上腦,她蹙蹙眉、眨眨眼,未幾,又恢復了正常。

怎麼回事,最近怎麼常這樣?

劉羽臻輕敲頭,擰眉而不解。

「難以下嚥。」白羅博忽唉嘆,打破一室寧靜。

二堡主,這些菜餚挺不錯的啊!為何你會覺得難以下嚥?難道堡裡的廚子廚藝真有如此高強?」語落,額間忽生疼痛,略略腫熱,她不禁闔眸靜默。

「堡裡的廚子是有比這好,可……」白羅博轉明眸,望向佇立窗前的白駒逸,再嘆:「倘若你們吃過我哥做的菜餚,保證對其他菜餚不感興趣。」

「呵,原來是這樣,也莫怪你會如此,你可是多久前吃了駒逸兄做的食物了?」趙旭崢未發現她的異常,執起涼茶啜飲幾口。

「五日前。」白羅博唉嘆。「早知道不要吃了,吃了仿如中毒般,對其他食物都不感興趣。」

「忍著吧,大約再十日就好了。」語落,趙旭崢擱下瓷杯,笑道:「我也是過來人。」

「什麼意思?」劉羽臻不解其原由,睜眸凝望趙旭崢,忍住胸臆突生的疼痛,微蹙眉。

又來了,頭疼又胸疼,卻又不似變身那般劇烈,更不像感冒,真不知怎一回事。

「駒逸兄做的菜,絕對是全世界最好吃的。」話語頓,趙旭崢笑言道:「過去我曾吃過一次,而後的十五日,幾乎日夜想念那一餐。」

「我不也是!每次想說別吃,可一聞到香味就忍不住,煩死了,現在即便餓肚子,也不想吃其他的食物,就只想吃我哥做的,可不管怎樣求他,他就是不做。」白羅博聲轉氣音,悄悄道:「其實五日前那一餐,是因哥突然想念起夢中人,做了夢中人所愛的食物,我瞧他望著菜餚出了神,偷吃了幾口,唉……誰知一吃就成這般了。」

「夢中人?」

「是啊,你看我哥現在失魂落魄的模樣,就因找不到夢中人才如此,那夢從他十六歲後便一直纏繞著他,他還相信世上真有夢中人,昨日就是讓我在樹林見著一個人,與哥敘述的夢中人相似,誰知追了上去卻找不著,今日尋了一整天,依舊沒找到,我想應是我眼花了。」

劉羽臻聞言心忖:「樹林?應該與我無關吧。」

她望向白駒逸,見他靜凝樓下街景,忽旋身,與她四目相交,白駒逸眼含憂傷,淡泛瑩光,她見狀為之怔愣,卻見神情已在轉瞬間斂住,仿若適才所見是自個兒眼花,那冰塊怎會有如此表情?

「劉姑娘。」

忽聞白駒逸喚聲,思緒飛遠的她當即回神。

「怎了?」

「妳神色不對勁。」白駒逸箭步上前,尚未觸及,她眼前又是一花,額間紅燙腫脹,陣陣強烈的暈眩感再度襲上,全身不禁往後傾倒,一瞬間,她見到趙旭崢那張焦憂的臉孔,還有白駒逸那雙平靜的眸底掠過一絲訝異。

額間一點紅,紅中帶絲,卷曲如蟲。

「噬意蠱。」白駒逸沉聲道。

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她緩緩闔眸,一切終歸平靜,眼前白濛飄渺,彷彿與世界隔離,靜極了。

直至腦中浮出一片連天湛藍,記憶中的故事才開始進行……

夢,是真實的往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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